一、存在的六种本体论特点,即自我核心,自我肯定,参与,觉知,自我意识和焦虑
自我核心是指一个人不同于别人的存在,指一个人的独一无二性,自我就处在这个存在的核心。
自我肯定指一个人保存其自我核心的勇气参与是因为人不可能独立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必须与周围的环境发生联系,通过合理的“社会整合”来增强自身的存在感和存在的价值。
觉知是指人对“自我核心的主观认识”,他把觉知看作是一种对自身感觉、愿望、身体需要和欲望的体验,这种体验比自我意识更为直接和具体。
自我意识就是觉知表现在人身上的一种独特形式,罗洛梅认为前四种本体论特点是所有生物都有的,而自我意识则是人所独具的,与觉知相比,自我意识具有更加抽象和间接的性质,它是更为整合的一个整体,它可以使人有能力超越直接具体世界,而生活在“可能”的世界里,它是人的所有其他特点,如自由意志、抽象观念、象征作用、责任感、罪疚感和超越时空等的基础。
焦虑是指人的存在面临威胁时所产生的一种痛苦的情绪体验,是指个体对有可能丧失其存在的一种担心。
二、焦虑
罗洛梅对焦虑实质的看法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焦虑是对存在受到威胁的一种反应,这种存在包括人的生命和与生命有同等重要性的信念,如个人的职业,名誉和地位。
二、焦虑是对人的基本价值受到威胁的一种反应。罗洛梅认为价值观是一个人生存于这个世界的基本支柱,个人是把这种价值观与作为一种自我的存在相认同的,威胁了价值观,就如同威胁到本人的存在一样。
三、焦虑是对死亡的恐惧。人终有一死,这是每个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对于普通人来说,当死亡近在眼前时,恐惧是必然的,而当死亡的威胁不那么强烈时,这种对于死亡的恐惧就会转化为焦虑。
罗洛梅区分焦虑和恐惧的标准是知觉清晰性。
两种焦虑:正常焦虑和神经质焦虑。正常焦虑是与威胁相均衡的一种反应,是人成长过程中的一部分。人的成长过程必然伴随着对原有意义结构的挑战,伴随着向更大的可能性的开放,向未知领域的探索,这些都会产生焦虑,如果人可以正确的理解挑战和变化中包含的意义,能够合理的调动自身的力量来应对这种挑战,能使价值观在相对稳定的情况下逐渐向更全面的方向发展,那么在此过程中的焦虑就是正常焦虑,它是人走向成熟的动力。
而神经质焦虑则是一种与威胁不均衡的反应,它包含着心理压抑和其他形式的内部心理冲突,并受各种活动和意识障碍的控制,是不能合理的应对挑战和变化的结果。如果个体采取遵从他人的意见,放弃自由,放弃个人成长的可能性的方式来进行应对,此时焦虑并不会真正消失而只是转变为神经质焦虑,它依然会困扰个体。
相应于正常焦虑和神经质焦虑,也就有了两种应对焦虑的方法,积极的和消极的。
罗洛梅认为现代人的焦虑有两个主要根源,一是价值感的丧失,二是空虚与孤独
三、爱与意志
爱是与对方在一起时的喜悦以及对自己和对方价值和发展的肯定。
把爱降格为性是当前的一个重要问题。性应该作为爱的基础之一,但是却不应该是爱的全部。把爱降格为性只能是两者都变得越来越了无生气,越来越缺乏个性和原发性。单纯靠性维系的关系,在激情退去之后,只会感到空虚。性行为中最正常最基本的要素,是通过给予对方,来获得自我肯定的体验和乐趣。(这是一种更特有的付出方式),而不是从对对方身体的占有和控制中来寻求与他人结合的可能。要通过爱来赋予性活动更多的意义从而使性得以升华,使性活动成为个人向更高的意识水平迈进的途径。
在爱与性行为中,自发性都是很关键的因素,人的主体性和自由正是体现在这种自发性之中,没有个性的爱和依赖于技术的性活动都只能把人变为千篇一律的机械,这正是工业文明最大的危害。
爱是连接存在和生成(becoming)的桥梁,爱情依赖于过去,但更应该指向未来,指向双方在未来的更大的可能性。
意志则以意向性(intentionality)为基础。意向性首先意味着延伸,其次是计划和目的。
意向性是含有意义的。它是指在理解客体的意义的基础上,通过主体的价值判断而产生对客体的某种趋向,产生一定的计划和目的。而意志则把某种意向性具体化为行动。愿望是意向性和意志的先决条件。个体需要对自身的愿望有明确的意识,才能产生意向性,进而通过意志而付诸行动。意志不能简单的理解为强力意志,强力意志很可能是建立在扭曲人性的基础之上的。
爱与意志都是与他人形成联系的方式,爱与意志都表现了个人向对方的延伸,拓展和趋进,表现了个人希望影响他或她或它,而与此同时又敞开自己,以期被对方所影响。自我肯定和自我确证DD意志最明显的方面DD对于爱是极其重要的。一个人只有在对自身的存在抱一种肯定的态度,只有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价值,他才具有爱的能力,否则的话只能是对爱的对象的依赖。
四、原始生命力
原始生命力是能够使个人完全置于其力量控制之下的自然功能。它既可以是创造性的,也可以是毁灭性的。原始生命力是一切生命肯定自身,确证自身,持存自身和发展自身的内在动力。原始生命力需要指引和疏导,要把非人格的原始生命力转化为人格化的原始生命力。人的心灵是善与恶的一体。如果一味的压抑原始生命力,则必然导致它的暴力形式的反击,关键在于如何引导原始生命力,以达到善恶同一的水平。把原始生命力引导到建设性方向上的办法有两个,一是与其他人的对话,二是自我批判。如果原始生命力处于无个性状态,则就会把它诉诸于集体的非理性行为,如果敢于正视自身存在的原始生命力,把它整合到人格结构之中,那么它就可以成为建设性的力量。正是在这一意义上,罗洛梅认为人是善恶兼具的,这也是他与其他人本主义心理学家观点的最大分歧之处。
五、自由、责任、勇气和创造性的生活
作为存在主义心理学家,罗洛梅非常看重个体的自由,所以他对古典精神分析的潜意识决定论以及行为主义的环境决定论都持激烈的批评态度。自由意味着人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但是也正是因为个体是自由的,他就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责任感是一个人心理成熟的基础,一个只有自由而没有责任感的人,其实对自己行为的意义并不清楚,对于自己和周围的人都不会有好的影响。也正是因为自由,个体还必须具有勇气,因为做任何事情,在结果尚未出现的之前都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罗洛梅把勇气分为四类:身体勇气,道德勇气,社会勇气(与冷漠相对)和创造的勇气。罗洛梅认为创造的勇气是最重要的。运用这种勇气,人们就可以发现新的形式、新的象征和新的模式,而一个新的社会就是建立在其上的。人如果可以向更大的可能性开放,通过自己的判断,做各种有益的尝试,在参与社会与关照自我中获得行动的方向,从而过一种创造性的生活,那他就可以不断的发展自身的存在感,就是一个心理健康的人,也就在趋向于人本主义的自我实现的道路之上。
上海心潮心理咨询中心(心灵花园/顾歌工作室)上海心理咨询师 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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