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师指出,神经症病人的永不知足的爱的需要,可以以一种比嫉妒更强烈的形式表现出来,这就是要求对方无条件地爱。这种要求在一个人自觉意识中最经常的表现形式是:“我要你爱我这个人,而不是爱我的所作所为。”如果仅限于此,我们可以说这种愿望一点也不过分。的确,希望别人爱自己而不是爱自己的所作所为,这在我们任何人看来一点都不奇怪;但神经症病人希望得到无条件的爱的愿望,却远比正常人的愿望范围广大,其最极端的形式根本就不可能实现。这种对爱的要求,确实不允许有任何条件或任何保留。
首先,这种要求中包含了一种愿望,即爱我而不计较我的任何激怒人的行为。这愿望作为对安全感的追求是十分必要的,因为神经症病人在内心深处隐秘地知道:他内心满怀着敌意和过分的要求,因此他自然会恐惧──一旦这种敌意暴露出来,对方就会收回他的爱,变得愤怒或甚至对他采取报复。这种类型的神经症病人会提出这样一种说法,这就是:“爱一个十分可爱的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它并不说明任何问题,真正的爱应该证明自己有忍受任何激怒人的行为的能耐。”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批评自然都会被认为是不再爱自己。在精神分析过程中,病人往往会因为医生暗示他应该改变他人格中的某些方面──尽管这正是分析治疗的目的──而激发起仇恨心理,因为他把任何这样的批评,都视为需要爱而得不到爱的挫折。
其次,神经症病人对无条件的爱的要求中,包含着一种希望被人爱却不给人以任何回报的愿望。这种愿望之所以必要,是因为神经症病人深知自己无力感受任何温暖,无力给予任何爱,而且他也不愿意感受任何温暖和给予任何爱。
第三,他的这种要求中还包含着一种希望被人爱而不给人以任何好处的愿望。这种愿望之所以必要,是因为对方一旦从中得到任何好处或满足,就会使神经症病人怀疑:他这所以喜欢我,仅仅是为了得到这些好处或满足。在性关系中,这种类型的人往往会嫉妒对方从性行为中得到满足,因为他会觉得他之所以被爱,仅仅是由于对方希望得到这种满足。在精神分析的治疗过程中,这种病人会嫉妒医生从对他的帮助中得到的满足。他们要么贬低医生给予他们的帮助,要么一方面理智上承认他们所得到的帮助,另一方面感情上却没有任何感激之情。或者,他们往往倾向于把任何病情的好转,归结为其他的原因,归结为他吃的药发挥了作用,或者一位朋友的建议很有好处。自然,他们也会因为医生向他们收费而耿耿于怀。尽管他们理智上承认,收费是作为对医生时间、精力和知识的报酬,但感情上他们却把收费视为医生并非真正关心他们的证据。同样,这种类型的人也往往很不习惯于赠送礼物,因为赠送礼物会使他们搞不清楚自己是否真正被人喜爱。
最后,对无条件的爱的要求中,还包含着希望自己被爱,希望对方为自己牺牲的愿望。只有当对方为自己牺牲了一切之后,神经症病人才会真正地确信自己被对方爱着。这些牺牲可能涉及时间或金钱,但也同样可能涉及对方的人生信念和人格完整。这种要求中包含着诸如希望对方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哪怕遭到巨大的灾难也始终站在自己一边的愿望。有这样一些母亲,她们相当天真地相信,她们希望从子女一方获得无条件的牺牲或盲目的忠诚,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她们“在痛苦中生养了他们”。另一些母亲虽然为了能够给子女一定的正面帮助和支持,而压抑了自己想得到子女无条件爱的愿望,但她们从与子女的这种关系中,却得不到任何满足;因为正象我们已经举例说明过的那样,她们感到子女之所以爱她们,仅仅是由于子女从她们身上得到了这样多的爱。因此,对于她们给予子女的一切,她们会怀着一种隐秘的嫉妒心理。
心理咨询师指出:这种对无条件的爱的要求,在其冷漠无情地不为他人着想的实际内涵中,最清楚不过地显示出:在神经症病人对爱的要求后面,隐藏着一种内在的敌意。
上海心潮心理咨询中心(心灵花园/顾歌工作室)吴琼 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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