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师范德科尔克最为人诟病的地方似乎集中于一点:他过分夸大了自己病例的代表性。有关治疗性穴位点按、剧院疗法以及按摩疗法的证据都远远少于认知行为疗法,甚至还比不上暴露疗法。虽然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和国防部都已经开始研究瑜伽和EMDR的效益,但批评者指出,范德科尔克自己的研究缺乏严谨性,样本也过小;他2007年的EMDR研究只涉及了88人,2014年的瑜伽研究也只入组了64人。“只要喜欢自己的治疗师,任何人都乐意告诉他们自己的感觉越来越好,”杜克大学(Duke University)的临床心理学家、研究使用认知行为疗法治疗创伤应激的帕特里夏・雷斯尼克(Patricia Resick)说。“你需要独立的评估。”在谈到范德科尔克的大致研究方法时,雷斯尼克表示,该研究领域自有其标准。“如果他希望人们把他当回事儿,他就需要完成符合这一标准的研究。”(对此,范德科尔克指出,他的EMDR和瑜伽研究均设有不知情的评价者。)
此外,也有人指责范德科尔克将神经科学过度简单化,以支持自己的临床工作。他喜欢将大脑划分为理性与感性两个截然不同的区域,用他的原话说是:“它们的相互联系并非那么紧密。”他声称自己所热衷的技术可以作用于杏仁核所在的“情绪脑”,而认知行为疗法、暴露疗法和谈话治疗却未必有这神通。范德科尔克手中有大量的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扫描资料显示,在面对创伤时(对于PTSD患者则是面对创伤记忆时),前额叶皮层、语言中枢都沉寂下来,而杏仁核却变得异常活跃。但绝大多数的神经生物学家都认为,所谓的理性脑和情绪脑并非如他的模型显示的那样彼此孤立,而是一个更为融合的有机体。实际上,它们经常通过众多迂回曲折的神经回路彼此通讯,而科研人员在这方面的研究才刚刚起步。范德科尔克所使用的扫描图提供的是大脑活动的概况,要是想解释如此细节的问题,它们未免太过笼统。“他提出了很多十分有趣也非常重要的想法,但与脑部的关联并不紧密这一点是一大败笔,”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的神经科学家约瑟夫・勒杜(Joseph LeDoux)说。“这种现象在当今的很多领域都层出不穷。每个人都希望扯上大脑来证明些什么。然而有时候,大脑能做什么比它是怎么做的更加重要。”
上海心潮心理咨询中心/顾歌情感俱乐部 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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