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家邓宁(David Dunning)说,越是无能的人,越是难以识别出别人的“真功夫”,从而越是可能高估自己的水平,所谓“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直到真正接受相关训练,才可能“知道自己不知道”。义愤填膺声讨“孕妇剖腹产被偷肾”“女童阑尾炎被切子宫”的人大抵不会想到下列问题――从剖腹产切口能拿出肾吗?从阑尾炎切口能切掉子宫吗?我真的具有评估这个问题的医学知识吗?
至于本该在这种时候跳出来挑剔的系统2在干什么呢?正在不假思索地赞同系统1的直觉结论呢。偶尔系统2也会调动注意力和记忆力去搜寻“证据”,但那往往是“先审判,再找证据”, 它会局限于搜寻与已有结论一致的信息,并马马虎虎地调查核对。
比如说,当看到“XXX是个好人吗?”这个问题的时候,跟我关系良好的人在短时间内就会做出“是”的回答,然后他们的系统2会开始回想有关我的各种美好回忆。至于讨厌我的人,同样在短时间内就会做出“不是”的回答,他们的系统2于是会开始搜寻各种有关我的斑斑劣迹。至于与我最为亲密的人,太多共同经历会涌上心头,有好有坏,有甘有苦,于是反而会觉得这个问题一言难尽。
其实都是系统1先行。
真正的系统2该怎么判断呢?心理咨询师给出解答。
首先,需要给出“好人”的定义标准。(是的,系统1不在乎歧义,遇到歧义时,“直觉”就会让我们不知不觉地舍弃了同一词语的各种可能含义,只留下一种)。
其次,要如何收集数据来判断“游识猷是否符合这些好人标准”,是让她自己填写调查问卷,还是让她周遭的人填写调查问卷,还是人肉她在网上留下的各种蛛丝马迹以“见微知著”?
最后,当我们收集了一堆数据,这些数据可信吗(比如说,游识猷那家伙有没有收买调查者来作弊)?样本数足够吗?足以认为游识猷是个“统计上显著的好人或坏人”了吗?有没有可能我们仍未掌握对判断起决定性作用的证据,比如那家伙曾经干过一件天大的恶事,然后尽了一切努力去毁灭证据……
看到这里,想必你的系统1已经有了结论。因为我们是人类,而人类只对最后的结论有反应。至于结论的信源、获取这些结论的方式什么的,人类一点也不在乎。
上海心潮心理咨询中心(心灵花园/顾歌工作室)上海心理咨询师 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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