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科尔克的一些最亲密的同事指出,他的夸张其实是刻意为之。他并没有那么厌弃传统疗法,也并不认为自己的方法无懈可击。他只是试图说服人们保持一种更加开放的态度。事实上,当我就认知行为疗法追问他时,他承认这种疗法在焦虑症或强迫症的治疗中大概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而且,虽然他认为百忧解(Prozac)治疗PTSD的效果不如EMDR,但他并不是绝对地反对用药。
不过,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测试治疗技术与进行药物试验不同,”密歇根州立大学(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的教授、专门从事PTSD研究的临床精神病学家弗兰克・欧什博格(Frank Ochberg)说。“在药物试验中,所有受试者得到的是完全相同的药丸或完全一样的安慰剂。而对于治疗技术而言,就无法将工具与使用工具的人割裂开来。目前还没有足够成熟的实验技术来衡量治疗师的友善程度、智慧或判断力。”
至于范德科尔克,他表示自己很希望能进行一些大规模的研究,将他比较偏爱的治疗方法与已经获得普遍接受的其他一些方法进行比较。只是,想要做些主流之外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弄到资助的。他回忆道,在9・11恐怖袭击之后,他曾应邀参与四五个专家小组。他们已经拿到了一笔指定用于治疗干预的经费,于是负责人征求他们的意见,问他们应该拿这些钱来支持哪些治疗。对范德科尔克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确实不知道什么方法可以最大限度地为人们提供帮助,他对小组成员这样说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彻底放开成见,资助所有的疗法呢?这样我们就可以研究所得的结果,从中真正获得一些知识。可惜事与愿违,专家小组推荐了两种形式的治疗:精神分析和认知行为疗法。“于是我们坐等患者来接受分析和认知行为治疗。结果几乎是无人问津。”斯潘塞・艾斯(Spencer Eth)当时在曼哈顿的圣文森特医院(St. Vincent’s Hospital)行为健康服务部门担任医疗主任,他搜集了关于1万多名9・11幸存者接受心理健康医疗服务的资料。截至目前,最受欢迎的服务是针灸,瑜伽和按摩的呼声也甚高。“没人把针灸抬入学术的大雅之堂,”范德科尔克说。“但所有这些人都说它很有用。”
一直以来,范德科尔克都在借助评估自己的临床经验来寻找最佳疗法的蛛丝马迹。“或许我该对尤金用EMDR,而不是构造练习,”在加州的研讨会后不久,他对我说。“我不太确定它会有多大效果。”
上海心潮心理咨询中心/顾歌情感俱乐部 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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